池安

03.
喻文州让我留在门外，他独自一人去和医生交流。

进门前他惨白着脸问我，“如果医生给我强制催眠洗脑，我会不会忘记他？”
看起来他也特意为这件事翻阅书籍查找资料过。虽然作为外行人的我所说的东西不能让他信服，但他此时像是想要一点安慰，仿佛我轻轻的一句“不会”就能让他安心许多。
 

“会。”我选择告诉他事实，理智如他定能快速理清这其中的利弊关系。然后我漠然地看着他越来越糟糕的脸色，指了指虚掩着的诊室门，“进去吧，比起胡乱猜测不如让医生来检查。”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喻文州揉着太阳穴出来，手里攥着医生开的单子。
“每周去他那里做两次治疗，然后还开了一些舒乐安定给我。”

“好。”我接过单子看了看，“终于舍得放下他了？”

 他点头，“你知道的，我向来分得清轻重缓急。”
 可他不敢和我对视，低下头装作看单子，手还在微微颤抖。

一个月后喻文州被拿着提前给好了钥匙来做卫生的钟点工发现昏迷在家中，遂送进医院抢救。
我得知消息去看他。
他手里捂着一杯加热过的牛奶，用了然的眼神看我。
“原来你明白……”
“见到他了吗？他和你说了什么？”我直接这样问道。
“他让我……回去。”喻文州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
“然后呢？”
“他们说我差点就没能抢救过来。”他看着我，皱起眉头，“我怎么也想不到你打算让我死。即使你本意是想如我愿。”

聪明如他，当然很快可以推断出来。
是我趁他不备换了更强药效的安定片。再服相同的剂量，会导致深度昏迷甚至死亡。

这也是我在这间审讯室里的原因，警官先生。

“照你前面的叙述，你是支持喻文州接受治疗恢复精神稳定的人。”警官再次打断了我。他看上去对我漏洞百出的证词颇不耐烦。“那么你为什么还要趁他不注意加大他服用的安定的药效？这样做会导致什么后果你难道不清楚？”

“没错，我当然知道。”我笑了笑。
“可以看看您之前做的笔录吗？”

警官挑了挑眉，思索一下，还是把记录本递了过来。
“写得很详细。连天气甚至我随口叙述的心理活动都记录了。”我仔细阅读一番，然后把本子推回到他面前。

“但是明显前后矛盾。”他把笔盖盖好了放在一旁，身体往后仰，靠在椅背上。“明明不想浪费时间，却说了这么大一段废话。有意思吗？”

“麻烦您把这份笔录转交给喻文州，我相信联系起我被逮捕前和他说过的话，他会明白些什么的。”

警官听到这话抬眼看了看我，“总是说这种卖关子的话很有趣吗？”

“如果我不想让您知道，我可以保持沉默吧？”我又向他微笑。

警官没有说话。他收起了记录本，把档案纸也整理好，站起身来往审讯室的玻璃窗外看了看——喻文州垂头坐在长椅上等候着，看上去比我更像接受审讯的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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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伏笔还不够？总觉得剧情线不够清晰？？
以及关于文中所描写的医学知识虽然已经百度过了但是也许还有纰漏，欢迎指出！